画布上的十幅海浪:塑造艺术史的海洋

画布上的十幅海浪:塑造艺术史的海洋

Olimpia Gaia Martinelli | 2025年5月20日 16分钟阅读 0 评论
 

最受欢迎的十幅画作描绘了海洋的各个方面:平静、沉思、浪漫或雄伟。十幅标志性作品,配以简短的轶事和趣闻,通过艺术揭示大海永恒的魅力……

在我面前,海洋正在呼吸。他并没有身处暴风雨之中——今天没有。但不远处,一股更强的海浪袭来,咸咸的浪花像突然的呼唤一样打在我的脸上。

就在那一刻,我的嘴唇上带着咸咸的味道,目光凝视着地平线,一个想法突然闪现在我眼前:有多少艺术家试图在画布上捕捉海洋的本质,无论是平静还是狂怒?

于是诞生了十幅最具代表性的描绘大海的画作,它们展现了大海的各种细微差别:平静、沉思、浪漫或雄伟。十幅令人难忘的作品,每一幅都伴随着趣闻轶事,通过艺术的视角揭示大海永恒的魅力。

卡斯帕·大卫·弗里德里希,北冰洋中的船,1798 年,布面油画,29×21 厘米,汉堡美术馆。

1. 卡斯帕·大卫·弗里德里希,《北冰洋上的船只》,1798年

在这幅 1798 年创作的小幅但极具感染力的画作中,卡斯帕·大卫·弗里德里希将我们带到了一个遥远而寂静的地方:冰雪覆盖的北冰洋,一艘船被困在那里,倾斜着,孤独地见证着大自然无情的力量。

引人注目的不仅是场景——悲惨而平静——还有艺术家的内心视野:对于弗里德里希来说,大自然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场景,而是一个神圣的启示。弗里德里希成长于一个严格的路德教家庭,早年失去了几位家庭成员(包括一位在冰冻的湖面上救他而死的兄弟),他画的不是他所看到的东西,而是他面对浩瀚世界时的感受。

这幅画是他 24 岁时创作的,已经展现出使他成名的浪漫主义视野:在无限面前,人类是多么渺小。

西奥多·热里柯,《美杜莎之筏》,1818-1819 年,布面油画,491 × 716 厘米,巴黎卢浮宫博物馆

2. 西奥多·热里柯,《美杜莎之筏》,1818-1819

在汹涌的大海波涛中,没有人能够获救。只有一个人——一个站在人体金字塔顶端的非洲人——绝望地挥舞着一块布,希望被人看到。他的周围躺着尸体,有垂死之人,也有已经认命的人。这是《美杜莎之筏》的悲剧和不朽的核心,它是浪漫主义的绝对杰作。

年仅 27 岁的杰里柯 (Géricault) 选择了一个当代令人震惊的事件作为主题:法国护卫舰“梅杜丝”号沉没,舰长弃船逃生,留下 147 名乘客滞留在临时搭建的木筏上。经过十三天的漂流,只有十五只幸存下来,其中一些人开始吃同类。

为了创作这幅画,艺术家突破了界限:他研究尸体,参观太平间,并在工作室里保存被砍下的头颅和被截掉的肢体,以便准确捕捉死亡在解剖学上的恐怖。这幅画布有墙那么大(近 5 米 x 7 米!),在 1819 年的沙龙上引起了轰动,引发了掌声、丑闻和激烈的争论。但她创造了历史。

葛饰北斋,《神奈川冲浪里》,1830年,木版画,26 × 38厘米

3. 葛饰北斋,《神奈川巨浪》,1830 年

它不仅仅是一道波浪,而是一个由水和寂静构成的海怪。它像一把白色的钳子一样升起,即将抓住三艘脆弱的渔船,而在背景中,平静而遥远的富士山以永恒的宁静观察着一切。 《神奈川冲浪里》是日本最著名的艺术作品,也是世界上复制最多的图像之一。

这幅版画是葛饰北斋创作的《富岳三十六景》系列的一部分,它包含了一些普遍的东西:大海的恐怖和美丽,无限大与无限小的对比。但它也具有惊人的现代感:欧洲视角、圆形运动,以及深沉、鲜艳的色调:普鲁士蓝,一种通过与西方的贸易引入日本的颜料。

令人惊讶的轶事?创作这幅画时,葛饰北斋已年过七旬,并在作品上署上了一个颇具讽刺意味的名字:“痴迷绘画的老人”。为了逃避打扫卫生,他搬家了 93 次,每天早上都会画一条龙扔出窗外以求好运。

威廉·特纳,《奴隶船》,1840年,布面油画,90×122厘米,波士顿美术馆藏

4. 威廉·特纳,《奴隶船》,1840年

乍一看,它就像一片炽热的夕阳——大海被金色、红色和紫色照亮,一艘船在暴风雨中驶去。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海浪之下出现了人类的尸体——锁链、断肢,漂浮在饥饿的鱼群中。一种微妙的恐怖,隐藏在光芒之下。这就是奴隶船

约瑟夫·马洛德·威廉·透纳通过这幅画爆发了浪漫主义风格。该剧取材于一个真实事件:1781年,奴隶船“宗号”的船长为了骗取保险金,下令将133名病危的非洲奴隶扔下船。特纳于 1840 年反奴隶制协会运动期间展出了这幅画,并配上了一首他自己的诗:

“希望,希望,虚假的希望!
你们的市场现在在哪里?

但这幅画的力量不仅在于它的谴责,还在于它的形式。海洋几乎是抽象的、旋转的、侵袭的,比抽象表现主义的情感旋风早了一个世纪。在这里,绘画成为纯粹的情感,成为吞噬人类邪恶的自然力量。

一个引人注目的轶事:这幅画的第一位主人、评论家约翰·拉斯金 (John Ruskin) 说:
“如果我必须用一件作品来保留特纳的不朽,我会选择这件。”

爱德华·马奈, 《逃离罗什福尔》 ,1881 年,布面油画,80 × 73 厘米,奥赛博物馆,巴黎

5. 爱德华·马奈, 《从罗什福尔起飞》 ,1881

在波涛汹涌、金属般的大海中,一艘小船在颤抖的波浪中航行。四个人正在逆流而上:其中一人,亨利·罗什福尔 (Henri Rochefort),在船尾划船,他的头发在风中飘扬,只有知道往哪里看的人才能认出他。 《逃离罗什福尔》是一幅将政治报道转化为悬而未决的戏剧性时刻的画作。

1874年,共和党记者罗什福尔因支持巴黎公社而被判处强迫劳动,他勇敢地乘坐一艘简陋的小船逃离了流放地。六年后,恢复政治自由的马奈选择描绘这一英雄——或者说是虚幻——的行为,从而打破了历史画的常规。

没有神话场景,没有宏伟的构图:在这里,历史只是海洋中的一点。真正的主角是水,通过快速、激动的印象派笔触将画布填满,使其栩栩如生。作品中弥漫着一种危险、孤立和不确定的感觉。

克劳德·莫奈,《贝尔岛古尔法尔港的岩石》,1886 年,布面油画

6. 克劳德·莫奈,《贝尔岛,古尔法尔港岩石》,1886年

1886 年,克劳德·莫奈抵达了贝勒岛,这是布列塔尼的一个偏远岛屿,这里的海水拍打着陡峭的悬崖。他在那里呆了两个多月,是计划时间的两倍,被这片壮丽的景色深深吸引,他自己将其描述为“黑暗、可怕而又壮丽”。从这次经历中诞生了一系列画作,其中包括《Les Rochers de Port-Goulphar》

在这里,莫奈不再只画光或微风。岩石变成了人物。用浓重的红色和绿色笔触雕刻而成的崎岖物体占据了画布的大部分空间。水既不是静止的,也不是反射的:它是运动的,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充满蓝色、紫色和白色的水面。

这幅画是对自然原始力量的颂歌:画中没有人物,只有大海与石头之间永恒的对话。垂直的特写构图——几乎没有天空——将观众带入岛屿的中心,在裂缝和反射之间,空间似乎变得紧张和颤抖。

在布列塔尼,莫奈留下了所有如画的风景:他追寻着原始而雄伟的自然氛围的精髓。这幅作品预示着他著名的系列作品(如《干草堆》和《睡莲》),并标志着他向抽象迈出的决定性一步。

约翰·辛格·萨金特,《大西洋风暴》,1876 年

7. 约翰·辛格·萨金特,《大西洋风暴》,1876年

与约翰·辛格·萨金特更典型、更著名的社会肖像画不同,这里描绘的主题不是人类,而是自然、非个人且动人:暴风雨中的海洋。

观众站在船尾,置身于汹涌的海浪之中。船体划破海水,留下一道明亮的痕迹,而其余的海水则是黑暗、汹涌、令人恐惧的。远景和低角度拍摄给人的感觉是,这艘船正被大海的巨大力量压垮,海浪像水山一样升起,准备吞噬一切。

快速的笔触和深蓝色与冰白色的色调唤起了紧迫感、眩晕感和不安感。这不是一个神话或英雄故事,而是一部关于身处大西洋中部感受的视觉记录:渺小而脆弱。

这幅作品不仅展现了印象派的影响,也体现了特纳对元素的戏剧性表现的影响。它弥合了内心现实主义和浪漫情怀之间的差距——一幅“大气的自画像”预示着画家未来的伟大成就。

保罗·西涅克,《日落,钓沙丁鱼,柔板》,《大海,小船,孔卡尔诺》系列作品 221 号,1891 年,布面油画,65 × 81 厘米,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

8. 保罗·西涅克,《日落,钓沙丁鱼》,柔板,1891年

在这幅 1891 年的画作中,保罗·西涅克巧妙地运用了点彩画技法,这种技法起源于乔治·修拉,后来由西涅克自己发展成为一种更具个性、更生动、更抒情的变体。主题简单而有序:一片水域,点缀着渔船,被炽热的夕阳照亮,等待着夜间沙丁鱼捕捞的开始。

标题加上“Adagio”立即暗示了音乐和沉思的诠释。船只一动不动;它们悬浮在光明与寂静之间,就像视觉乐谱上的音符,半音交替产生和谐。

大海和天空以纯粹的色点呈现,并非混合在调色板上,而是直接融入观看者的目光中——这种技巧既唤起了感知的科学,也唤起了绘画的精神性。冷蓝色调与日落的暖黄色融合,创造出既真实又理想的视觉呼应。

视角高远,没有叙事重点,几乎是抽象的。没有任何悲情或戏剧性;只是白天与黑夜、工作与等待之间暂停的时光。它是将海洋视为乐谱和冥想,融合了绘画、音乐和科学的视野。

温斯洛·荷马,《墨西哥湾流》,1899 年,布面油画,71 × 124 厘米,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9. 温斯洛·荷马,《墨西哥湾流》,1899年

在这幅宏伟而令人难忘的作品中,温斯洛·荷马呈现了美国绘画中最有力的形象之一:一个黑人漂浮在一艘桅杆折断的小船上,在暴风雨的天空下被凶猛的鲨鱼包围。大海漆黑无情,但这个人却平静地凝视着远方,几乎以坚忍的冷静对抗着自己的命运。

在画作的中心,人物形象成为坚韧、孤独和尊严的象征。他没有惊慌,也没有为自己辩护;他只是观察。他周围的一切细节都加剧了紧张气氛:一艘遥远的船,或许是救赎,但却遥不可及;险恶的水龙卷;破损的船帆、纠缠的绳索,最后,散落在甲板上的甘蔗秆——微妙而有力地影射着殖民历史和跨大西洋奴隶贸易。

华金·索罗拉 (Joaquín Sorolla),防波堤,圣塞巴斯蒂安,1918 年

10. Joaquín Sorolla,防波堤,圣塞巴斯蒂安,1918 年

索罗拉,这位“光之画家”,以其充满活力、明亮的笔触,捕捉到了大西洋冲击圣塞瓦斯蒂安悬崖的不可抗拒的活力,而一群优雅的资产阶级则对这一奇观赞叹不已。看似简单的场景却隐藏着自然与文明、活力与静止、力量与沉思之间微妙的张力。

灰绿色的水面在风的吹拂下,几乎占据了整个画布,仿佛将整个画布包裹起来。铅灰色的天空和翻腾的海浪与观众平静有序的轮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观众似乎没有意识到——或者说受到了保护——免受大海的狂怒,他们被一道脆弱的栏杆隔开。这幅作品成为了现代生活的无声隐喻:人类从远处观察大自然,品味它的美丽,却不分享它的危险。

索罗拉是光与运动的大师,他使海浪几乎像音乐一样,而人物形象则以快速、精致的笔触呈现。他的风格接近印象派,但更加个性化,体现了感知的短暂性和瞬间的感官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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